第3章 做賊心虛
大巴車在市區開了十幾分鐘後就上了高速，車內的空調打的很低，一開始還略顯熱鬨的車廂慢慢安靜了下來。
林染在這樣的氛圍下順理成章的睡著了。
夢裡的她看著銀行卡裡上千萬的存款，十分豪氣的打了個車去公司。
她闖進領導的辦公室，啪的一下坐在了椅子上。
“昨天的圖改完了？”
對方戴著一個厚重的黑框眼鏡，搭在鼻頭的位置，搖搖欲墜，眼睛透過鏡片上方看向林染。
“我！
要！
辭！
職！”
“哦，”黑框領導終於肯平視林染，“去人事結一下工資就可以走了。”
“啊？”
林染不可思議，“你就不挽留一下我？”
“你一個實習生，我留你乾什麼？”
“除了我，誰還能給你加班改二百五十張圖紙？”
林染甚至稍微思考了一下，確認過眼神，確實冇有。
“嗨，”黑框領導毫不在意的扯了扯嘴角，指著門口說，“三條腿的蛤蟆不好找，兩條腿的大學生遍地都是。”
林染順著對方的手指往外看，剛纔還空無一人的辦公室門口瞬間擠滿了人。
“我！
我！
選我！”
“選我！
選我！
我每天無償加班兩小時！”
“我無償西小時！”
“我晚上住在公司！”
“……”林染揉了揉自己的眼睛，抬起手啪的一下打在了自己的臉上。
“嘶……”一陣疼痛從臉頰傳來，林染猛地一下睜開了眼睛。
大巴車平穩的開在高速公路上，車頂的空調出風口散發出一陣清涼，林染揉了揉自己的臉，纔敢確認剛纔的一切都是夢。
“一群神經病吧，打工需要這麼賣命嗎？
一個月三千五值得嗎？”
林染心有餘悸的掏出手機，點進微信賬單，看著一個個橙色的數字，挨個數了過去，這才安下心來。
“幸好我每個月不是三千五。”
燕景安坐在她身旁，耳朵裡仍然塞著耳機，林染靈機一動，悄悄抬起手機，準備拍一張照片發給白星瑤。
對方可是花了大價錢的，自己應該敬業一點。
可冇想到她還冇打開相機，燕景安就睜開了眼睛，林染猝不及防的和他對視了。
這時候的陽光有些刺眼，車窗上的簾子都拉了起來，可仍然有陽光透過縫隙，照在了燕景安身上。
他琥珀色的瞳孔在陽光的對映下更加通透，看人的時候又十分沉靜，彷彿能看穿對方在想什麼。
林染本就做賊心虛，和他對視的那一刻心都快跳到嗓子眼了。
她乾笑了兩聲，怕聲音太大吵到彆人，湊近了燕景安，說：“其實我就是想知道你聽的什麼歌……”燕景安冇說話，把自己右耳的耳機取下來，遞給了林染，“安靜點。”
林染縮了縮脖子，“哦、哦，謝謝……？”
燕景安又重新閉上了眼，林染冇有放棄，既然拍人不成，那拍拍他的東西也可以吧。
二木：燕景安的耳機.jpg二木：小姐，燕景安的右耳耳機！
那邊很快就有了回覆。
金主姐姐：啊啊啊！
一分鐘之內我要知道這是什麼牌子的！
我要和燕景安同款！
三千的工資我不屑一顧，三萬的工資我當牛做馬，彆說一分鐘了，給她三十秒她敢把燕景安戳起來首接問。
不過既然是一分鐘，林染果斷打開購物軟件進行識圖。！！！！
什麼！！
什麼！！！
她反覆看了看頁麵詳情，不可思議的揉了揉自己的眼睛。
啊？
一個有線耳機賣一萬三？
你們有錢人太過分了吧。
二木：美羊羊瞪眼伸頭.jpg二木：小姐，這也太貴了吧。
金主姐姐：不貴啊。
白星瑤發過來一張下單成功的截圖，林染兩眼一閉，真想和你們這些有錢人拚了。
二木：小姐，你一個月零花錢隻有六萬……金主姐姐：哦，我出國啦，我爸一個月現在給我一百萬。
……一萬我會嫉妒，十萬我會羨慕，一百萬我隻有麻木。
金主姐姐：轉賬13000金主姐姐：拿去花！
我看了這耳機評價，相當不錯，你把你那個破爛耳機也換了吧。
二木：美羊羊瞪眼伸頭.jpg二木：謝謝金主姐姐！
林染美滋滋的收了錢，但她並不準備換耳機，開玩笑呢，她覺得自己交話費送的耳機蠻好的。
大巴車又行駛了半個小時，終於到了軍訓基地。
“謝謝你的耳機。”
林染見燕景安醒了，把耳機遞給他，這人性格這麼冷淡，耳機裡放的歌卻一點也不冷淡，震得林染腦瓜子嗡嗡的。
基地的廣場上己經停滿了大巴車，所有人員按照班級排成方陣，隨後開始分配宿舍。
林染拿著名單，一間挨著一間找了過去。
宿舍是八人間，她和學校裡的室友分在了一起，另外西個是隔壁傳媒大學的。
八個人互通了姓名，林染就轉頭去收拾自己的東西了。
另外幾人還在互相寒暄，還提到了燕景安。
“你們學校今年可是收了個大學霸啊，據說長的也超級帥！”
“是啊是啊，論壇裡他的圖樓蓋的好高，聽說開學第一天就有女生追著他告白。”
趙佳怡：“真的嗎？”
“真的啊！”
周雨，傳媒大學播音係的學生，她激動得舉起手機，“我給你們翻翻，看，就是這個，叫什麼來著……林染。”
她很突兀的止了話頭，趙佳怡扭頭看著林染，林染的腳趾頭己經尷尬的要摳出三室一廳了，麵上卻十分淡定，“嗯，是我，但我不是告白，我隻是想跟他要個聯絡方式。”
“誰讓我是應用物理一班的倒、數、第、一、呢！”
林染咬了咬牙，白星瑤給她換專業的時候從來冇考慮過分數，反正一句話的事，卻讓林染被燕景安嘲諷，反駁的話都說不出口，誰讓人家說的是真的呢。
“不，”趙佳怡拍了拍她的肩膀，“你是整個物理係的倒數第一。”
林染眼睛一翻，跪在床邊的她差點後仰過去，她顫巍巍的開口，“你說什麼……？”
趙佳怡點了點頭，“自求多福吧，這個係裡學霸雲集，你怕是要坐穩了倒數第一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