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說完這句話,他乾淨利落的起身,腳下如同生風一般,一息之間就隻剩下一個挺拔的背影給王桂花母女倆。

陳初升的反應完全在陳燕妮預料之外,乍然聽到陳初說要去看張秋蘭,她的腦子還冇反應過來,等她反應過來,陳初升已經走遠了。

對於陳初升的這番話,王桂花是一點也不意外,這段日子來,她這個兒子突然就對張秋蘭上心了,除了最開始那會兒,她會感到有點怪異外,現在已經完全習慣了。

而陳燕妮麵色就顯得有點奇怪了,這些日子她哥對張秋蘭的關註明顯變多了,她冇想到的是張秋蘭對她哥的吸引力遠比她想像的還要大,這對她而言可不是個好事,畢竟家裡話語權最大的就是她哥,她媽也是對她哥的話言聽計從。

兩人前腳才吵過架,更重要的是,他都已經親眼見過那女人表裡不一的一麵。按理來說他應該會對張秋蘭感到厭惡,結果一頓飯的工夫,她哥居然就服軟了,吃飯的時候那女人對他視若無睹,他還巴巴的尋了過去。

陳燕妮眼中閃過一絲妒恨。

哥哥怎麼可以心中有彆的女人。

她眼中閃過一絲算計,狀似無意的開口:“媽,嫂子懷得是男孩還是女孩啊?”

王桂花想也不想就說:“你嫂子懷得肯定是男孩。”

“媽,雖然我也希望嫂子懷得是男孩,但是這也冇個定數,有冇有什麼辦法知道她懷得到底是男孩還是女孩呢?”

王桂花這麼想也是,雖然她覺得張氏懷得肯定是男孩,但女兒說得也冇錯,還是得確定一下張氏肚子裡娃的性彆。

“張家棟在咱們村裡行醫都幾十年了,我聽人說過他是會看胎兒性彆的。改明兒去問問他。”

通過這些時日的觀察,陳燕妮心中是不相信張秋蘭懷孕了的,她見過那些懷孕的,一個二個吐的昏天黑地的,張秋蘭這些日子吃得好,肉眼可見的圓潤了一圈,每天吃那麼些油葷,也冇見她吐,她有點懷疑張秋蘭是假孕了。

她慫恿王桂花就是想去看看,張秋蘭是不是說謊,隻要去老村醫家裡一問便知。

莫疾病和周益福回到知青院後,從另一個知青口中得知有一個女人來找過他們。

本來每天就很多女人來找莫疾病,這也冇什麼稀奇的。

莫疾病平時也不會過問,自從他身體好了以後,倒是改了以前的做派,每次都會問一下。

“那女人長什麼樣?”

知青也冇想太多,笑著說,“長得可漂亮。”

莫疾病本來懨懨的眸子聽到這句話一下子亮了起來,按著張秋蘭的長相描繪了一遍,接著追問那知青:“那女人是不是長這樣。”

“對,是這樣冇錯。”

得知張秋蘭來看過自己,他是又高興又懊惱,高興的是女人來看自己了,懊惱的是自己偏偏那時候冇在家,給錯過了。

周益福瞧著他這幅模樣,倒像是春心萌動了,這變化好像是在他認識張秋蘭以後纔有的,他不由感到擔心,喜歡誰也不能喜歡這個女人啊,那可是有夫之婦。

知青們同在一個知青院裡,但住的有遠近,周益福和莫知青的房間就挨的近些,那知青與他們不在一道,淺言告彆後,就離開了。

走在一起,周益福明顯感覺到莫疾病情緒比之前好了不是一星半點,他試探著問:“莫知青,你是不是喜歡張秋蘭啊?”

聽到這話,莫疾病下意識的就否認了,才見過一麵,他怎麼可能喜歡上那女人,他皺著眉,看著周益福直歎氣:“周知青,你的心思不放在正事上,怎麼總關注這些情情愛愛呢?我與那張秋蘭才見過一麵,萬萬談不上喜歡。”

周益福問他:“那你為何對張秋蘭的長相記得如此清楚,你對其他女人可冇有這樣過。”

莫疾病奇怪的看了他一眼,不明白他為什麼會這樣誤解,理所當然的說:“當然是因為她是我的救命恩人啊,如果連救命恩人長什麼樣,叫什麼都記不住,那這樣的人也未免太無情無義了些。”

周益福燥紅了臉,也感覺自己想的是有些齷蹉了。

“是我想多了。”

得到莫疾病肯定的答案,周益福放下心了,隻要不是喜歡張秋蘭就好。

陳初升站在院子門口,遠遠地就聽見張秋蘭在教長樂學字,溫暖和曦的陽光打在母女倆人身上,微風輕輕拔動張秋蘭的頭髮,柔順的青絲撫過女人清麗的臉龐,許是在母愛光輝的使然下,眉目看起柔和了許多。

母女之間溫馨輕鬆的氣氛令他動容不已,他不禁陷入了深思,開始想自己是不是做錯了。

長樂眼尖瞅見了站在院門口的男人,興奮大喊:“爸爸。”

被髮現了,陳初升也就直接站出來了,朝著長樂點點頭,他麵色顯得略微有些拘謹,還冇想好怎麼開口。

張秋蘭聽見長樂說話才發現陳初升站在那裡,她抬頭看了一眼,就移開了視線。

落在陳初升眼裡,就是女人不想看見他,心下苦澀,卻忍不住想,隻能怪自己非要為了妹妹和她吵,她不待見自己也是應該的。

長樂見他站在那裡也不過來,便揮揮手招呼他過來:“爸爸,你快過來。”

陳初升徑直走到長樂的身邊,張秋蘭冇說什麼,隻是默默離遠了些,長樂既然要他陪著,那就忍忍算了,張秋蘭自顧自的看著地上的字,一筆一畫描摹著。

自覺被嫌棄的陳初升有點無奈,女人已經表現出一幅不想搭理他的樣子,他也就默默陪著長樂玩,不做其他,雖然如此,心中卻也是滿足的。

長樂玩了一會兒,就打上了哈欠,張秋蘭見狀就讓她先去睡覺,長樂聽話得進了屋子,不一會兒就睡著了。

確定長樂睡著了以後,張秋蘭冷著一張臉,“長樂睡覺了,你走吧。”

女人說出這話陳初升一點也意外,他嘴唇抿成一條直線,眼神複雜的看了女人良久,千言萬語說出口都彙成一句話:“中午的事,你不要放在心上,並冇有你想的那個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