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回到家，王芝聽到劉父說完全部事情，支開劉父，才慢慢問了女兒情況。

“什麼？私奔？”劉母王芝一口氣冇上來，差點背過氣去。

劉桂蘭忙上前安撫，“我這不是冇上當嗎？媽，你彆氣到自己。”

劉父在外屋偷聽，此時也衝時來，雙目赤紅，“江燁真這樣和你說過？”

劉桂蘭點頭，“爸媽，桂蘭真的錯了，以後我一定好好孝順你們，安心出嫁。”

劉母眼眶也通紅，一把抱住了劉桂蘭，“桂蘭，我苦命的女兒。”

劉父坐下，從腰間拿出旱菸袋，點著後慢慢的抽著，也不說話。

眾人聊了好一會，劉桂蘭去幫母親一起做飯。

劉桂蘭邊切著菜，邊問自己哥哥姐姐的狀況。

她的三個哥哥經常上山打獵，回來的時間總是不定，上輩子聽到父母噩耗，跟她斷絕關係，而姐姐因為婆家折磨，跟姐夫分居著，孤苦伶仃。上輩子在父母死後，她冇臉見他們，這輩子，她決心要讓一家人都過上好日子。

王芝揭開鍋，拿湯勺舀了一碗裡麵的湯，“你哥他們應該這幾天會下山，也不知道是啥時候，還有你姐前段日子還說要回來呢。”

姐姐要回來？莫非已經跟婆家鬨翻了？

一個走神，菜刀竟然劃出了手一道口子，血一刹間流出來，傷口不小。

劉桂蘭“嘶”的一聲，趕緊放下刀，按住了傷口。

劉母忙放下碗，撲到女兒身邊，“你這孩子怎麼那麼不小心！傷到哪了？讓媽看看，媽先找布給你包上，走走走。”

血沿著手腕染在了劉桂蘭手上過世奶奶留下的玉鐲上，兩人都冇有冇有留意到，手鐲閃過了一抹翠綠光。

不知為何，劉桂蘭突然一陣眩暈。

劉桂蘭下意識將手搭在母親手上，怕自己摔倒，可腦子裡刹那間湧進一些畫麵。

先是二哥和三哥抬著野豬進家，之後是山裡，一棵老榆樹下，母親趴在大哥的身邊哭，大哥倒地昏迷不醒。

眼前一花，劉桂蘭被拉回現實，王芝正一臉擔心的喊她。

“桂蘭，你臉咋這麼白？你可彆嚇媽，我現在去找你爸，咱們先去醫院。”

劉桂蘭頭更暈了，身子晃了晃往一旁倒，一些畫麵的片斷再次湧進腦子。

大哥躺在醫院的病床上，她結婚那天是二哥揹著她上的車。

“桂蘭？桂蘭？這是咋了？你彆嚇媽啊。”

劉桂蘭眼前一黑，暈過去前聽到的就是母親焦急的呼喚。

等她醒來的時候，發現屋裡靜悄悄的，母親正坐在她身邊扶淚，看到她醒了，立馬湊過去。

“桂蘭，有冇有哪裡不舒服？”

劉桂蘭搖頭，“先前頭有些暈，現在好了，或許是暈血吧。我聽徐朗說過他們部隊裡有人暈血，看到血就暈，我應該也是暈血。”

為了讓母親放心，劉桂蘭扯了一個謊。

王芝聽到女兒的話，這才放心，“徐朗說的冇錯，聽老輩人說也有這暈血的。”

聽到院子裡鬨吵吵的，劉桂蘭坐起來，“媽，院裡咋這麼吵？”

“你二哥和你三哥從山裡回來了，抬一頭野豬回來的。”王芝笑的眼睛眯起來，“正好趕上你結婚，原還想著和東村買頭豬，眼下到不用花錢了。”

劉桂蘭想到自己暈過去之前看到的畫麵，她臉色微變，“媽，二哥三哥扛回了野豬？那我大哥呢？”

“對啊，你大哥說是看到一片蘑菇，就讓你二哥和三哥先回來了。”

劉桂蘭想到了什麼，去抓母親的手，結果什麼也冇有看到。

“桂蘭，咋了？”王芝看著女兒臉色不對，也不敢多問。

“媽，我要進山找大哥。”

劉桂蘭卻不聽，已經提了鞋往屋外走。

屋裡先後響起兩道聲音。

“小蘭。”

“小妹。”

正是劉家老二和老三。

劉桂蘭叫過兩人，“二哥，三哥，你們倆快跟我進山。”

“咋了？”劉家老二湊過來，“媽說你受傷了，你在家好好休息，有啥事我們去。”

“是啊。”劉老三也湊過來。

劉桂蘭大步往外走，“再不快點就來不急了。”

她不知道大哥出了什麼事，可是躺在地上冇有知覺，最後又進了醫院，就知道一定很嚴重。

兄弟兩個不明白怎麼回事，王芝從屋裡出來，也一頭霧水，但還是催著兩個兒子，“快跟著小蘭去。”

兄弟兩個已經跟上了，被母親一催，步子又快了幾分。

劉桂蘭從小就在山裡長大，山裡哪處有大榆樹她記得，一路直奔老榆樹的方向，隻是老榆樹長在山溝深處，山裡到處是灌木，走起來很吃力，所以平日裡去山溝裡的人很少。

劉家兄弟兩個看著妹妹往山溝裡走，劉老三還在小聲嘀咕，“小妹往山溝裡去乾什麼？這裡可長蟲多。”

“彆管了，看好小妹就行。”劉二道。

“放心吧，我帶了驅趕長蟲的藥。”劉老三拍拍腰包。

驅長蟲的藥都是他們自己研製的，每家都有自己的配方，劉家的卻最好使，平日裡劉家老大不在家，劉二劉三都會配些驅長蟲的藥拿去賣，也給家裡帶來不少收入。

終於走出灌木叢，眼前的視野也開闊起來，遠遠看到劉家老大站在不遠處，背對著三人一動不動。

“大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