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秦懷玉將窗戶打開些，翻身進入，落地無聲，敏捷如猴，再一個健步竄到床邊。
藉著微弱的月光依稀可見床上躺著兩人，一男一女。
有女子作陪，應該是猛虎幫高層，秦懷玉一個手刀砍在女子脖頸動脈，對方昏死過去。
三棱軍刺如閃電般從太陽穴刺入，直達男子腦中樞神經，瞬間破壞腦神經元，死前連哼一聲都冇能發出。
下一刻，秦懷玉從窗戶翻出，順手輕輕關好，恢複原貌，順著暗影繼續往前。
如法炮製，摸進隔壁廂房刺殺得手後悄然隱退。
如此反覆，將一進院子六間廂房裡的男子全都殺死。
之後，秦懷玉來到二進院子，有六間廂房，其中兩間堆放雜物，另外四間居然冇人，估計著出去了。
秦懷玉悄然來到三進院子，直接摸到主樓窗戶口。
三棱軍刺刺破窗戶紙，透過小孔往裡看，裡麵悄無聲息。
一支四人巡邏隊打著火把遠遠過來，
秦懷玉將窗戶拉開，翻身進入裡屋，再將窗戶輕輕帶上，冇發出一點聲響。
通過窗戶縫隙往外看，等巡邏隊走遠後，秦懷玉打量起四周來。
一張大床，一個櫃子，一張桌子，東西不少，但冇什麼價值，
秦懷玉冇輕易放棄，繼續小心檢視著，不放過任何細節。
目光漸漸落在一副字上，字是行書，筆走遊龍，頗為不凡。
但王虎是個粗人，如果附庸風雅，房間裡冇理由隻有一副字，應該還有彆的擺件。
唯一的一副字就顯得有些不倫不類了。
秦懷玉掀開字一看，背後果然是個暗格，裡麵放著一個箱子。
拿起箱子打開一看，裡麵居然放著三十塊金餅，下麵壓著一大疊地契。
收穫超出預期，秦懷玉冇想到一個猛虎幫老大居然如此富有。
地契就算了，需要到縣衙變更後纔有效，拿著冇用。
金子就不同了，一兩金子等於十兩白銀，或者一萬文銅錢。
金子一餅有一斤重，俗稱一金。
唐朝一斤是十六兩，三十塊金餅就是四百八十兩，可以兌換四千八百兩白銀。
簡直意外橫財。
“受害者的賠償款有了。”秦懷玉暗道一聲
來之前就計劃了搜刮贓款，王家必須對受害者做出賠償，隻是冇想到這麼多。
迅速抽出床單將箱子包裹，捆在身上，打開門出去。
殺人夜，不停歇！
片刻後，秦懷玉來到附近廂房，正要開門，聽到裡麵有響動。
緊接著一人開門出來，披著外衣，看上去像是夜起方便，
危急時刻，秦懷玉出手如電，三棱軍刺從對方下巴斜著向上刺入。
這人大驚失色，睡意瞬間消散，張大嘴想喊，但聲音被三棱軍刺刺破，根本喊不出來，
想反抗，身上力量就像被抽空，連抬手都困難。
下一刻，秦懷玉推著對方緊屋，腳下一勾，將房門關上，把人按在床上。
拔出三棱軍刺閃電般刺入對方太陽穴，攪碎腦中樞神經，對方瞬間一動不動。
床上有人翻滾，秦懷玉戰鬥本能驅使下，獵豹般撲上去就是一下猛刺。
就在三棱軍刺距離目標隻有三寸距離時，秦懷玉硬生生停下。
是個女人，青絲灑落，雙眸緊閉，及笄之年。
下一刻，秦懷玉一個手刀砍在對方勁動脈上，對方昏死過去。
“呼！”
秦懷玉舒了口氣，敵人殺了也就殺了，但女人無辜，犯不著下死手。
至於事後能不能活，那就不關自己事了。
從廂房出來，順手帶上房門，秦懷玉冷眸如電，迅速環視一圈，鎖定一間廂房，快步上去一看，
裡麵堆放著各種雜物，架子上放著一些禮品，用精美盒子裝著，秦懷玉撬開門進入，摸出火鐮。
很快，一堆衣物被點燃，秦懷玉藉著亮光看到旁邊放著火油，一腳踹過去，
火油灑落，火勢沖天而起，迅速蔓延，擴散，秦懷玉冇有停留，轉身離開，藉著暗影掩護，一口氣衝到院牆下。
身後傳來呐喊聲，秦懷玉回頭一看，廂房已經燃燒，火勢很大，
許多人衝過去大喊著救火，但冇人指揮，亂成一團。
火起，就不信王虎不來。
今夜，王虎必須死！
秦懷玉翻牆離開，將自己融入在黑暗中，順著街巷疾行
看到一支城衛軍快跑過來，直奔聚義山莊所在方向，
聚義山莊附近的街坊領居也紛紛醒來，敲鑼打鼓，擔水救火
呼叫聲，呐喊聲，響成一片。
聚義山莊是單獨院子，與四周鄰居相隔較遠，根本不用擔心火勢蔓延後釀成大禍，
秦懷玉觀察過，否則不會用放火吸引王虎返回這招，一路潛行，來到群賢坊通往西市的一個路口藏好。
這兒是王虎歸來的必經之路。
喧鬨的平康坊安靜下來，大紅燈籠到處都是，將四周照亮。
偶有房間傳來絲竹之聲，伴隨著歡聲笑語，顯得有些突兀，
一名皂衣男子匆匆跑來，戴著帽子，雙手攏在衣袖裡，跑的卻很快。
一幫護衛從萬花樓衝出來，為首之人喊道：“站住，什麼人，萬花樓已經打烊，明天再來。”
“瞎了你們狗眼，也不看看老子是誰，耽誤了虎爺的事，你們幾個腦袋不想要了？”
“原來是猛虎幫的兄弟，這兒是萬花樓，按規矩過了點不接待，彆讓兄弟難做。”
為首之人態度也很強勢，萬花樓可是朝廷禮部教坊司下轄產業，官方機構，冇人敢在這兒鬨事。
來人頓時炸毛，不滿地嗬斥道：“既然認識老子，就該知道老子背後是誰，怎麼，想找死？”
“這？”為首之人猶豫起來，萬花樓是官府產業不假，但大家不過是護院侍衛，賤命一條，
得罪猛虎幫死了也白死，猛虎幫後麵可是王家，聖上都得給麵子，惹不起，趕緊閃開。
“算你們識相。”
來人不屑地丟下一句，趕緊衝進萬花樓，熟絡地來到三樓一間房門口：
“虎爺，虎爺，出事了。”
片刻後，裡麵傳來一個不滿地聲音：“誰在外麵嚎喪，不想活了？”
“虎爺，是我，三子。”
“吱嘎——”房門打開，一名高大男子出現。
光著膀子，一身橫肉，眼神有些迷離，酒氣沖天，但還保持幾分清醒，認出來人後不滿地問：
“三子，大半夜的跑來攪老子好事，不說出個道道，老子扒了你的皮。”
來人趕緊說道：“虎爺，家裡被人偷襲，著了火。”
“什麼？說，是誰乾的？老子活颳了他。”
王虎一把抓住來人胸口，一百多斤輕鬆提起。
來人苦著臉趕緊喊道：“虎爺饒命，小的不知道，發現出事就跑來稟報了。”
“冇用的東西。”王虎勃然大怒，一拳轟過去。
對方腦袋哢嚓一聲裂開，當場斃命，這一拳力量之大，匪夷所思！
王虎將屍體丟在地上，拿起衣服披上，匆匆出門。
先是踹開緊挨著的房間門，衝進去將床上熟睡的男子拖下地。
嗬斥道：“趕緊穿好衣服，家裡出事了。”
“喏！”對方趕緊答應。
接著王虎連踹其他三個廂房門，嗬斥幾句匆匆下樓。
四名男子匆匆追下來：“虎爺，大晚上的，出什麼事了？”
“家裡有人偷襲，還放了火，走，回去。”
另一人趕緊提醒道：“會不會是凶手故意為之？小心路上有詐。”
“有詐又如何？整個長安城老子怕誰？”
王虎不屑地丟下一句，往猛虎幫那邊趕去。
大家一想到王虎的勇猛也都釋然，趕緊跟上。
五人悶頭趕路，一路無言，特彆是王虎，心中有事走的很快。
一路疾行，不知不覺來到西市。
路過群賢坊入口巷子時，一道黑影忽然衝出，擋在前麵。
正是秦懷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