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章 老者與少女
李墨白和往常一樣，朝著山裡而去，一路上不時有人進進出出，都是官差，李墨白雖然有些奇怪，不過終於雨停，想起下了一個月的紅色雨滴，李墨白就犯愁，他可是答應了好幾家人的木柴，要趁著天晴，趕緊補上。
進了山，李墨白看見一路上不時有人進進出出，開山伐木，不少工人都是小鎮上的居民，李墨白朝著不遠處正在砍柴的一箇中年走去，看見李墨白，中年笑嗬嗬道：原來是墨白啊，今天又進山砍柴啊。
李墨白點點頭，好奇問道：張大叔，這怎麼這麼多人在這裡開山伐木。
張大叔笑道：我也不知道，來了好多官老爺。
頓了頓悄悄說道：聽說啊，是要在這裡建一座學院，要在咱們這裡開學授課呢。
李墨白聞言一驚，問道：張大叔，咱這地方，窮山惡水的，朝廷怎麼會在這裡建造學院。
張大叔嗬嗬笑道：官府的事情，咱們老百姓哪裡知道，不過要我說啊，真有個書院，那孩子們就有地方讀書識字了。
李墨白點點頭，咧了咧嘴，露出一口白牙嗬嗬道：那感情好，那感情好。
不久後李墨白便獨自進山，穿著一雙草鞋，一身衣服縫縫補補，看模樣應該是有些年頭了。
日近中午，一群人正在半山腰的大樹下歇腳，聊著家長裡短。
隻見一名模樣十一二的少年，揹著一大捆木柴，路過幾人附近，艱難的停了停笑著朝樹下的人打招呼，而後才步履艱難的朝山下而去。
看那模樣，正是天濛濛亮出門的李墨白。
少年身影消失後，一人道：這孩子怪可憐的，五六歲就冇了爹孃，還冇餓死，也得虧命大。
不少人點頭附和道：誰說不是呢，屁大點孩子，今天進山砍柴和這家換米，明天下水摸魚和那家換錢，身上穿的，都是下地幫做工換來的，這麼小的孩子，活著確實不容易啊。
一箇中年人在抽著旱菸，聽著一群人議論紛紛，沉默不語，日近黃昏，忙碌了一天的中年人提著一小袋米，敲開了李墨白的門。
開門的李墨白，見到中年人，露出潔白的牙齒，嗬嗬笑道：李叔叔你來了，進來坐。
中年人皮膚呈小麥色，渾身肌肉虯結，衣服樸素，略顯憨厚，他露出一口黃牙嗬嗬一笑道：李叔就不進去坐了，下了一個月的雨，怕你冇米給你帶點。
看著中年手中提著的一小袋米，李墨白眼圈泛紅，搖了搖頭道：李叔家裡還有，真冇有了我會跟叔開口的。
中年人把小袋子往門邊一放笑道：你李嬸還催著叔回家劈柴，就不跟你在磨嘴皮子了。
說完轉身，大踏步沿著石板路，向著巷子儘頭走去，很快消失在了李墨白視野裡。
李墨白提起小半袋米，關了門，打開米缸，裡麵還剩大概兩碗米的樣子。
把一小袋米倒進米缸放好，李墨白來到天井，熟練的拿出來一捆捆草，開始編織起來，看那模樣，似乎是雙草鞋，邊上，則是放著三頂草帽。
日漸黃昏，編完幾雙草鞋的李墨白，蒸了一小碗米飯吃完後，背起了揹簍和柴刀，串起三雙草鞋和三頂帽子，正打算出門而去。
剛打開門，便見巷子裡走來一個老者和一名少女，看那模樣，正是之前雨天的一老一少。
李墨白朝著遠處兩人點頭一笑，而後緩緩關上了門，打算出門。
老者來到近前，看了一眼模糊不清的門牌，對著李墨白道：這位小友可是叫李墨白。
李墨白剛要轉身的身子一頓，麵向老者，露出一口白牙燦爛一笑道：老伯伯好，我就是，不知道是找我有什麼事。
李墨白頗為奇怪，他一個孤兒，在小鎮除了有限的幾人，幾乎冇人找過他。
老者看著剛關上的門，嗬嗬一笑道：李小友咱們還真是有緣，不請老頭子我進去坐坐。
李墨白笑了笑，重新開了門道：兩位請進。
家裡一窮二白，他倒不怕有什麼被人惦記。
重新放下東西坐下後，李墨白給一老一小倒了杯水。
老者模樣五十，滿頭白髮，穿著樸素，臉上帶著溫和笑容，讓人一看便心生親近之意，少女冇了之前的狼狽，一身樸素，皮膚白皙，唇紅齒白，模樣秀美。
老者看著一窮二白家徒西壁的院子，神情冇有什麼變化，他看了看李墨白溫和笑道：老頭子那天下雨，冇拿你草鞋，是不想太麻煩你，冇有其他的意思。
李墨白燦爛笑道：老伯伯，冇事冇事，我就是擔心雨天路滑。
老者嗬嗬道：李小友心地善良，好好好。
頓了頓老者道：李小友山上可有一棟祖宅閒置。
李墨白不解點點頭道：晚輩家裡確實有一棟祖宅，不知道老伯伯這是……老者嗬嗬笑道：老頭子剛來這地方，人生地不熟，需要個落腳到地方，你家祖宅位置挺好，想著購置下來，也好在此定居。
李墨白恍然大悟，他有些為難搖了搖頭道：老伯伯，那處是晚輩的祖宅，無意出售。
頓了頓道：晚輩雖然常去修修補補，不過畢竟年歲己久，住著也不安全，老伯伯鎮子上有好多棟房子有意向，住著也方便，晚輩帶您去看看。
老者嗬嗬擺擺手道：老頭子住慣了安靜的地方，鎮上太吵，不合適。
頓了頓道：李小友你也不住，要不租給老頭子我十年，如何。
李墨白看著老者，總覺得不妥，他還是搖了搖頭道：老伯伯，山裡真的不安全，而且那處祖宅，很難遮風避雨，老伯伯住進去晚輩難以安心。
老者嗬嗬道：無妨無妨，老頭子我不破壞原貌，李小友要是同意，我這兩日叫人修修補補，便可住進去落腳。
李墨白有些拿不定主意，見李墨白這位，老者身後站著的少女露齒笑道：李公子看看這個數，住十年，如何。
說完拿出一個袋子，遞出了五十枚銅錢。
似怕李墨白不同意，又拿出了一個白色的玉牌道：想來你也聽說了，山上要辦個書院，這是一個進書院讀書的名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