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竟不是第一
激動的心，顫抖的手。
所有人的目光死死地盯著放榜的牆壁。
金色的巨榜緩緩張開，露出了最後一名的名字。
“章衡。”
瞬間，章衡整個人都炸了，隨即大笑不止。
“我考上了，我考上了，老孃啊，我考上了。”
突然他又痛哭流涕，如同瘋狗一般亂竄。
“咳咳，注意形象。”劉幾低聲提醒。
章衡這才注意到，自己當著這麼多人的麵子，又是撒潑，又是打滾。
他老臉一紅，隨即轉移尷尬道：“蘇軾，蘇轍看到冇，我章衡也要做官了，看我今後怎麼折磨你們。”
蘇轍又是一記撩陰腿。
“啊，嗷嗷嗷嗷！”
章衡捂著私密部位原地打滾，嗷嗷亂叫。
眾人冇見撩陰腿，卻隻見打滾的章衡。
“他這是怎麼了？”
“估計是考上激動瘋了吧。”
眾人冇再理會他。
倒數第二名，竇卞
隨即又一個人激動的痛哭流涕。
倒數第三名，羅愷。
自此墊底三人組正式命名。
三人抱在一起痛哭流涕，激動的像三個孩子。
章衡完全不顧被撩陰腿命中後的痛苦，大肆嘲笑道：“蘇軾，蘇轍，等下你們就鑽褲襠吧！”
蘇軾還在睡覺，壓根冇有反應。
蘇轍回覆道：“你猴急什麼？”
“結果都是一樣的，你們等著名譽掃地吧。”
榜單還在緩緩的打開，眾多影響世界格局的人名逐漸浮現。
張載，一句“為天地立心，為生民立命，為往聖繼絕學，為萬世開太平。”養活了多少小說作家。
程顥，理學開創者，其思想影響後世千年，後來證明並冇有什麼卵用。
呂惠卿、曾布、章惇三人更是是王安石變法的核心乾將，後三人均為宰相。
還有一個奇葩王韶，一個被讀書耽誤的軍事天才。
他是進士出身卻投身軍伍，打敗了北羌和西夏為北宋收複了兩千多裡的土地。
這一科，又被後世人稱為千古第一科，當真是人才濟濟。
接下來越來越多的中舉名單被公佈。
人群中不斷的引出騷動，有的狂笑不止，有的嚎啕大哭。
還有幾人當場就被抓了壯丁，被迫結婚去了。
隨著榜單的公開，眾人的心中也是越來越涼。
禮部會試一共也就錄取三百多人，而此時場中已經念出了兩百多人的名字。
章衡放肆的大笑道：“什麼狗屁眉山三蘇，連個會試都中不了，你看我才第三次就考中了。”
眾人投來鄙視的目光。
蘇轍道：“不是還有幾十人冇公佈嗎？”
“幾十人，你們三個山溝溝裡的草包能考前幾十名嗎，笑話。”
竇卞和羅愷隨即也加入戰團，他倆作為吃瓜群眾，不斷的引導輿論。
“大家快來看，蘇家兩位才子要鑽褲襠了。”
蘇轍冇心情跟他們廢話，也就冇再爭執。
因為，成績會說明一切。
如果蘇軾不是睡著了的話，相必一定要和他們噴一噴。
成績繼續公佈。
眾人的心漸漸涼透。
劉幾此時卻胸有成竹，一副我必吃雞的表情。
章衡在打壓蘇家兄弟的同時，也不忘了吹捧一下學長。
“劉兄，我看你今年必定奪得前三。”
然而劉幾卻不領情。
“狗屁，我必是第一。”
他平時自視甚高，專門喜歡找一切華麗的字來修飾文章。
在國子監也很是出名。
而且他還得到了可靠的內部訊息。
“歐陽修為避嫌將曾鞏的文章評為了第二名。”
因此，他料定，自己一定是第一。
榜單繼續展開，突然一個名字出現。
第九名，蘇轍。
轟！
全場嘩然。
“蘇轍他才19歲，竟有如此天資。”
“將來必定是宰相之才，不行，我要把女兒嫁給他。”
“你女兒又胖又醜，還是讓我來犧牲一下女兒吧。”
……
章衡死死的望著榜單，牙齦險些咬出了鮮血。
他怎麼也想不到這個暴力狂，居然能考第九。
他才19歲啊，將來到底能達到什麼樣的成就。
一旁劉幾不屑一顧道：“第九啊，一般吧，與我19歲時還稍差一點點。”
劉幾在自視甚高的同時，還不忘了提醒章衡道：“願賭服輸，磕頭吧。”
章衡瞪了他一眼，心裡罵道：“好你個劉幾，敵人還冇說話你先把我賣了。”
這時候他人雖然輸了，但嘴還是硬的。
“哼，冇想到蘇家三父子，居然被一個最小的娃娃給考中了，父親和大哥落榜，真是笑話啊，笑話。”
榜單繼續發放。
第五名……
第四名……
第三名……
眾人的神情原來越緊張，全部都死死的盯著榜單。
生怕錯過這一曆史性時刻。
劉幾的自信猜到了結局，此刻顯得十分淡然。
在他心中，也就曾鞏能和他抗爭一二，其餘人都是垃圾。
既然內部訊息稱曾鞏因避嫌，得了第二，那這個第一非他莫屬。
此刻，熟睡的蘇軾突然醒來，眼中金光爆射。
他騎在蘇轍的肩膀上，彷彿天神附體。
第二名：蘇軾。
轟！驚天大瓜。
劉幾眼睛瞪得賊大。
“怎麼可能，第二名不是曾鞏嗎？”
全場一片嘩然。
“蘇…蘇軾，不世出的天才。”
“眉山三蘇竟然如此恐怖，前十名獨占二位。”
此刻，眾人開始瘋狂的打聽蘇軾的背景。
“你女兒嫁給蘇轍好了，我女兒要嫁給蘇軾，到時候咱們兩家也算是親戚啦。”
“不行，我要當蘇軾的老丈人……”
“我的，我的，都是我的。”
此刻，章衡的臉上充滿了震驚，他到底在和什麼人作對啊。
他真不應該聽信那位大人物的話，找蘇家父子的麻煩。
將來此二人必一飛沖天，自己在官場可怎麼混啊。
想到這，他膝蓋一軟，便跪了下去。
眾人指指點點，“你們看章衡這小子，真是想不開要和眉山三蘇作對。”
“估計是腦子有大病，這種人要遠離。”
蘇軾咋舌道：“怎麼回事，我明明應該得第一纔對，算了，不管了，老弟回家吃飯。”
就這樣，人形炮車在人群中緩緩的移動。
眾人的目光也跟著他們移動。
此刻在眾人眼中，他們再也不是乞丐一般無理取鬨的哥倆。
而是閃爍著光輝的絕世天才。
蘇家哥倆走後，劉幾拍了拍曾鞏的肩膀。
“曾兄，沒關係，人生都有低穀，這次考不上下次再考。”
第一名：曾鞏！
噗！
曾鞏一屁股坐在地上。
“怎麼會這樣，怎麼會這樣，說好的避嫌呢？”
“老師，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比曾鞏更震驚的當然是劉幾。
自視甚高的他居然落榜了。
“不可能，不可能，一定是我的卷子冇有被考官看到。”
隨即一張試卷被張貼出來。
正是劉幾的試卷，整個試卷被大紅墨水批註。
“秀才刺，試官刷，謬！”
大意就是，你個秀才刺頭，我考試官給你刷了，荒謬。
劉幾萬念俱灰。
章衡終於找到了出氣的機會。
“劉兄，沒關係，人生都有低穀，這次考不上，下次再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