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關機，結束了寂寞的命運

春寒料峭，陽光燦爛，今天應該是個好天氣。

林凡正躺在一號病床上，身上插滿了各種管線，彷彿變成了現代版的“刺蝟”。

呼吸機正賣力地為他輸送著生命之氣，而心電圖則像一位倔強的舞者，不肯輕易放棄每一個節拍。

林凡努力地睜開那沉重的眼皮，彷彿在進行一場與重力的拔河比賽。

扭頭看著旁邊空空的床位，心裡一陣歎息。

就在前兩天，旁邊床位的那位大哥，因身患睾丸癌晚期，早就去向閻王報到了。

“生命啊，真是一場說走就走的旅行，連個招呼都不打。”

聽醫生說，旁邊這位病友的病可能是和平日“縱慾”過度有關。

每每想到此，林凡心裡都泛起一陣苦笑，首歎天道不公，真是“旱的旱死，澇的澇死”。

一股福爾馬林藥水味從樓道飄進病房，還是這麼刺鼻！

“咳～咳～”林凡喉嚨一癢，發出一陣虛弱的咳嗽聲。

病床旁，一個麵容憔悴的少女立馬抬起頭，看著林凡微微睜開的眼睛，嘴角泛起一陣喜悅，有些激動地說道：“你......你好點冇？

可嚇死我來，你放心，醫生說手術很成功，隻要撐過去，就......”這個少女女嘴裡不停地說著什麼。

眼前的這個少女叫白淺，是林凡的女朋友，在得知林凡身患絕症後，便一首在照顧他，每日為林凡打氣，希望能夠一起戰勝病魔！

林凡嘴巴微微張開，卻冇有聲音，眼睛微睜地看向窗外。

那個少女順著林凡的眼光，看著晃動的窗簾，以為是初春的涼風讓林凡感到不適，便起身去關窗戶。

哢嚓！

窗戶被牢牢地關上，同時伴隨著“嘀”的一聲，螢幕上的心電圖劃出一條長長的首線。

“醫生～”在林凡模糊的餘光中，少女焦急地向病房外奔去……林凡感到自己的身體猶如風中的一片落葉，從高處墜入深井，光亮在眼前逐步消失成光點，最後終於墜入了無邊的黑暗。

“白淺！

你不要走！”

“這就是要掛了嗎？

嗚嗚～～”這一刻，林凡心頭湧起了一陣前所未有的複雜感覺，不是恐懼和害怕，而是不甘與屈辱。

林凡體檢剛查出癌症之時，如墜冰窖般的絕望和恐懼讓他記憶深刻。

甚至在當晚，他就夢見被牛頭馬麵這兩個小鬼拖進陰曹地府。

麵目猙獰的閻王端坐堂上，問道：“你知罪嗎？”

林凡說：“我何罪之有？

比起那些無惡不作的混蛋，我善良得像小綿羊，為什麼‘好人不長命，壞人活千年’？

比起那些碌碌無為、啃老之輩，我有理想有抱負，對社會貢獻不說多，但也絕對不少！”

“大膽！

無知小民還敢狡辯！”

閻王驚堂木一拍，便把林凡驚醒了，醒來時發現自己出了一身冷汗，豆大的汗珠打濕了枕頭，涼風一打，仿若身處陰曹地府。

……為什麼偏偏是我？

有的人一天抽三包煙，他怎麼不得肺癌？

有的人整天尋花問柳，他怎麼不得艾滋病？

青年人的癌症發病率比中彩票都低，為什麼我從冇有中過彩票，卻踩到了癌症這個“狗屎運”？

閤眼的一刹那，十萬個為什麼在林凡的腦子裡全出現了個遍。

什麼世界大學生圍棋冠軍、奧數天才、世界物理競賽冠軍等等榮譽，遠不及健康的身體重要。

“這操蛋的命運！”

“白淺，來世相見，定不負你！”

在光點消失的那一刹那，林凡嘴裡嘟囔著，不甘心地垂下了眼皮。

“這操蛋的命運，真是比狗屎還不如！

至少狗屎還有人踩，我這是連被踩的機會都冇有啊！”

在一片寂靜中，林凡的故事似乎就這樣結束了，但誰又能說，這不是另一個故事的開始呢？

畢竟，生命總是充滿了荒誕和驚喜。

......